释炻

【睿婉】

每至午夜梦回时,林婉儿都会在睡梦中惊醒,此时她都会习惯拿起一旁边角微卷的书翻上几页,再进入睡梦中。
这是她不知道何时养成习惯,发现时却再也离不开,离不开那书籍上遗留独属于某个人的气息。
在范闲刺杀庆帝时,林婉儿突然明白为何当初李云睿那么反对,原来一切是那么的让人无奈。范闲的母亲是一切事件的源头,并且自己的母亲大人也是参与设计陷害者之一,而庆帝也参与其中。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这一个小小的郡主所能反抗的。
不过可能李云睿都没有想到林婉儿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助范闲,其中原因无人知道。只知在范闲成功后,林婉儿没有选择跟随离开而是留在皇家别院。因无其他人知其参与刺杀,林婉儿还可以平安无事。
只是越发严重的思念让其把长公主府的字画,书籍都搬了一遍。外人也只是以为晨郡主过于思念母亲,毕竟在最后的时间里这对母女关系越发亲密。
可只有林婉儿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思念母亲,而是思念那个叫做李云睿的女人。那个教会自己何为恋慕,何为相思的女人。
在新帝登基初时,林婉儿生起过想游览其他地方的想法,但因为各种原因被搁置了。林婉儿不得不放弃,她很明白这是为何。只要一天没有确认李云睿是否真的死亡,皇家那些人就一日无法安心。毕竟当时得到的消息也仅有生死不明,而这足以让自己的那位母亲大人发生奇迹。
如果这样为何她不再出现,这是一直缠绕林婉儿的疑问。或许一切都是她的妄想罢了,而皇家那些人也不过是为了更稳妥吧。
而当不再有人阻拦自己走出京城时,林婉儿却发现自己再无法远行了,那丝丝自己追寻的气息就如同一条绳索把自己绑在此处。她怕当自己远行归来时,面对却是再也没有李云睿气息的空屋。

一夜不安的睡眠,使林婉儿不甚清醒。看着周围忙碌的仆人,有些奇怪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回郡主的话,奴婢们在做除夕最后的整理。”
“除夕?”仆人的回答终于让林婉儿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看着周围忙碌的人,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林婉儿在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书房,并且卧室也只是简单打扫不许动任何东西后,选择出门了。
外面也是一副喜气洋洋,不过此时的林婉儿感到的只有孤寂。漫无目的的游荡,她在熬时间,她要等别院收拾完再回去。她不愿因为自己影响别人过节的情绪,可自己越发压抑不住思念,悲伤随时会影响他人。

远处突然一闪而过的人影,瞬间映入她的眼帘,使得她迫不及待的去追,可那人却转瞬消失就像从没出现过。林婉儿不信这一切只是她的幻想,在发疯似的找了一圈后林婉儿终于承认一切不过是自己太过思念所致。

而此刻她的举动也通过那些美其名曰保护实则监视的人传到宫里那人耳里了。冷静下来的林婉儿知道之后她将面对无休无止的询问,不过她不打算去理会这些。现在的她真的很希望那人可以一脸冷漠出现讽刺自己。

此时在一处酒楼临窗的包厢中,有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面容冷淡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包厢门打开的动静也没有使她回头,只是冷清的冲着回来之人说道“你被婉儿发现了。”
话音落下,女子也随之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子继续说道“下回还是派其他人去吧。”
“是”想了想继续说道“主子,您不去看看晨郡主吗?”
一道压抑的目光看向她,黑衣女子缓缓说道“我的决定还不需你来质疑。”
“是”女子恐惧的低下头。
如果此时林婉儿在这,一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庆国曾经的长公主—李云睿,而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心腹,也曾是她贴身宫女。可事无如果,一次错开总是错开。
“你下去吧。”
“是”
看着还在外面寻找自己贴身婢女的林婉儿,李云睿只感到心在钝痛。
“婉儿”一声细小充满思念的话语无意识从李云睿口中冒出。

回到别院的林婉儿,没有收到入宫的旨意,不过却等到了太医的来临。
「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认为病了。」
林婉儿不由得送了一口气,可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时不由得冷笑,自己可不就是病了吗?应该说自从那人离开后自己就病的不轻了。

“李云睿,你让我活着,可你从未想过我真正需要什么!”一滴泪顺着林婉儿的脸颊滴落,润湿了手中的纸张。
这是林婉儿无意间在一本书中翻到的,想来是随手放的。没有署名,没有主语,只有寥寥几字,但看到的一瞬间林婉儿就知道这是李云睿准备给她的,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送到。
之后就被她放在书房中,以便想念时随时拿来看。这是对方唯一送给她的东西,可哪怕再小心长时间的摆弄还是让这张更加脆弱。
“李云睿,我恨你!”可这恨林婉儿也知道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主子,你真不去看看晨郡主吗?”
李云睿听到后也只是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
“听到消息说郡主她身体越来越差。”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还有婉儿她,你的称呼应该是小主人。”
看着婢女离开,李云睿的神色出现迟疑,此时她突然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否正确,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次出现,那婉儿接下来的生活将不再太平,这是她不希望的。
「婉儿,你只要活着就好。」
没说出话的话与一声叹息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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